时隔一载, 再回承明殿, 皇帝踱进这方可谓诸事之始的旧地,心中颇为唏嘘感慨的同时, 亦忍不住浮起一丝丝荡漾, 他在那儿感慨荡漾了没一会儿,忽地发现僵站在一旁的温蘅,脸色不大好看。
皇帝顺着她微沉的眸光看去, 见她复杂眼神盯看着的,是寝殿内那张御榻,看了那么一瞬,便寂寂地垂了下去,默默走到一边, 无声坐下。
皇帝大抵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那对他来说销|魂|蚀|骨、念念不忘、百般回味的十几夜, 在她心里, 怕是难以消除的漆黑梦魇, 是一切痛苦屈辱的开始, 稍微想一想, 就揪心得紧, 重回旧地, 这梦魇立又攫住了她的心, 把她往无尽的深渊里拖, 她人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 但心却已沉到了渊底, 窒息得难受……
……她身上背负的,已经太多了,不可再为此,终日陷在这样低郁的心境里,不破不立,把过去的都打碎清除,才能在这里,试着重新开始……
想至此处,皇帝立即扬声吩咐内监,“将这御榻撤了,另换一张新的来”,说着目光掠看过屏风后的一张紫檀醉翁椅,忆起某个夏日午后的疯狂,清咳一声,再吩咐道,“将这醉翁椅也抬下去”,又四看了看,索性吩咐赵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