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难以掩饰,哥哥没有变,哥哥还是从前的哥哥,他有意设下玉鸣殿之事,故意说在利用他,一定都另有苦衷,无法对她言说、只能将她推得远远的、一个人独自去扛的苦衷……
将黑昏暗的光线,令人近在咫尺,也看不清面容,但心,是无需是看的,温蘅站在哥哥身前,声音低低道:“下午哥哥还没回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在书房里抚了会儿琴,琴曲是《长相守》,是哥哥从前手把手教我的,自嫁到京城来,好久没和哥哥一起抚琴了,真想和哥哥合奏一曲,哪日哥哥有空,寻我弹琴,我定不会推辞……”
她望着他的双目道:“哥哥相邀,我必至。”
温羡道:“……好。”
温蘅淡淡一笑,微光闪烁的眸子轻轻垂下,“哥哥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她与他擦肩离开,温羡站在门边,遥望着暗色中阿蘅远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方转回室内,燃起了明灯。
室内青幔漆几、墨架石案,一片苍郁沉朴之色,唯有书案的胭色花觚中,红梅娇艳,如明火灼燃。
那一年,琴川烟雨濛濛,满城俱是苍茫水汽,他擎伞走在灰朴的水墨画卷中,望见了一点隐隐约约的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