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沉默不语,又听慕安兄道:“心有鸿鹄之志,却不得不被世俗身份所绊,十六七年苦熬资历的光阴,人的半生都已过去,心气神或都早早耗尽,我不愿这样等,而想改变这样的状况,眼前正有一条捷径可走。”
慕安兄朗然望着他道:“只要能成为驸马,转眼之间,我便可与世家子弟,平起平坐。”
纵是自听慕安兄说起平民仕途之艰时,心底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可亲耳听慕安兄说出昨夜行事的意图,沈湛心中犹是深深惊颤,慕安兄在他心中,一直是端方君子,视名利如浮云之人,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明郎可是在想,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变成这样的人?”
慕安兄说出了他的心声,淡笑着道,“京城官场,确是一座大染缸,明郎你出身显赫,身在高位,众人高高捧着,许多事情,你见不着,也遇不着,而我,在其间浸淫了近一年,官场人情冷暖,见到许多,也学到了许多。
人是会变的,在青州琴川,我只是一介布衣,从未尝过名利的滋味,自可坦坦荡荡地视名利如浮云,可来到京城为官,天子脚下,高官厚禄、香车宝马,我日日耳濡目染,见惯名利风流,自也希望能一展抱负,青云直上,为此,也不惜耍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