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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从天而降的新身份,打破了原本坚不可化的严冰,给他看到了妻母相谐的可能,如果新的一年,母亲能放下成见,妻子能放下过去,母亲和妻子之间的关系,能似寒冰化水,渐渐回暖,甚至真的有和睦相处的一天,那该有多好……
他在心中如此期盼着,笑对母亲说下次带阿蘅回家,母亲笑着应下,留他在府中说说话,他知道阿蘅午后要去宫中见太后娘娘,不在家里,遂就安心地留在武安侯府,陪伴母亲……
自从去年夏日那场激烈的争吵后,他与母亲,再没能这般气氛相谐地闲话笑语,他陪着母亲,一边侍|奉母亲用膳,一边与母亲说着话,是这半年里,离母亲最近的一次,他凝望着母亲的面容,回想从前,忍不住心中发酸,时光无情,再好的胭脂水粉,也已遮不去母亲面上岁月流逝的痕迹……
幼年记忆中的母亲,红裙烈烈、明艳张扬,作为先帝最宠爱的妹妹,所嫁之人,又是深受重用的武安侯,母亲是大梁朝最尊贵的公主,最耀眼夺目的牡丹花,走到哪里,都是目光聚焦的存在,令人歆羡其荣光无限。
那时的母亲,虽也目下无尘,性情高傲,但也没有如今这般偏执,但自先帝、父亲陆续病逝后,母亲的性子,就越来越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