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相府。”
裴相人从官署回府没多久,连官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就听门上来报,“圣上驾到”,登时既惊又惑,忙携一家老小,至门前跪迎。
圣上只让裴相留陪说话,令他人皆散,裴家老小又都退下,裴相请圣上至厅中用茶,圣上却道“不必”,只说,“丞相且陪朕在府中走走。”
裴相遵命道“是”,其时天色微黑,他亲自提灯在旁,引着圣上在自家园子闲走,心中暗忖圣上御驾来此,是为何事。
经一道临水长廊走着走着,圣上忽地出声问道:“朕听说,你这宅子,原是定国公府?”
裴相恭声回道:“是,定国公谋逆被诛后,先帝将定国公宅,赐给微臣,做了相府。”
圣上笑问:“满朝文武,怎就独独赐给了丞相?”
裴相两朝为相,辅佐君王父子,先帝心思深沉,不苟言笑,他为人臣时,小心翼翼,奉命唯谨,今上虽常笑语,明面看似宽宏大度,但骨子里却有几分像先帝,圣心难以揣度,喜怒难辨,他实不知圣上突然来此为何,突有此问又是为何,只能恭谨回道:“微臣妄揣先帝之意,想是先帝是在警示微臣,必得时刻鞠躬尽瘁,为大梁朝死而后已,万不可居功自傲,不忠君王,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