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回到工部, 取了些未阅的公文,再回到海棠春坞时, 果然闻到坞内弥漫着淡淡的苦涩药味,他疾步入内,见妻子正坐在窗边喝药, 热药白雾氤氲在妻子的眉眼间, 如无尽愁绪弥拢,令她神色愈发苍白憔悴。
沈湛忙上前握住她手,触到她手心发烫,急得接连问道:“怎么了?是在宫里时,就不舒服吗?当时怎么不说?”
“没什么”,妻子垂着眼将药饮尽,轻道,“只是天冷,有点受凉, 喝两天药就好了。”
沈湛想起昨夜那番“失控”, 先是狂乱后又沐浴,心中一沉,语含愧疚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
“……不是……是我早上晨起后, 嗅到梅香,非要去梅林转转瞧瞧, 着了冷风”, 妻子道, “我是人到了长春宫后, 才渐渐觉得有些不舒服的,与昨夜无关。”
尽管妻子这样温言解释,沈湛犹是疑心,是他昨夜失控的缘故,他暗悔自己昨夜行事,一边取了一旁小碟上的海棠蜜饯,令妻子含着消解药味,一边想起另一件事,问道:“你出宫后,没有立即回府吗?”
妻子还未说话,一旁收拾空药碗的侍女碧筠,即已回道:“夫人先去了皇城西街的山风斋,之前夫人去那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