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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皇帝……一个臣妇……夜深人静……瓜田李下……赵东林一路悬着心,默默随圣上穿过幽静的竹林,来到清雅院舍前。
南薰馆大门紧闭,赵东林正欲亮嗓传报,却见圣上淡淡暼来,忙咽下嗓声,轻叩馆门。
没一会儿,馆门被从内打开,开门的人是碧筠,见是圣上驾到,微一惊后即了然,行礼道:“夫人刚用完晚膳,现正在画室里作画。”
除了温蘅自带的春纤、碧筠外,南熏馆内仅四五内监宫女,见御驾忽至,均在赵总管眼神示意下,噤声垂首,退到一边,皇帝掠着夏夜凉风,走至画室前,春纤正捧着碗消暑的冰碗子,要给小姐送去,见圣上来了,也是吓了一跳,刚要惊呼行礼,圣上已摆手示意她下去,从她手里端过那碗甜瓜果藕冰碗,挑帘走了进去。
画室极宽敞,中无隔断,两边窗牖皆支着,窗下燃着淮奈香,既驱夏虫,又香气淡雅,有静心宁神之效,碧桐翠竹清气,随夜风透窗传送入室,混在风轮款送的习习凉风中,幽凉入骨,沁人心鼻。
写意山水、紫藤翠萝……或精细临摹、或信手涂鸦的画作,也都未装裱,随意并排垂挂在室内,如重重雪底暗花的轻软薄帘,为夜风轻轻拂起,偶露出一点空隙,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