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仪犹豫着。
军帐外朔雪飞舞,地上覆盖一层冷白,泥泞土地被掩藏在雪里。
傅宝仪仿佛透过重重雪幕看见,沈渊庭一身玄服,年少恣睢,骑马越过长桥,脚下是堆积的尸骨。他眼底桀骜,弓箭如同满月,利刃划过雪中,似乎“嗖”的一声从她耳朵边穿了过去。
傅宝仪不禁打了个寒战,她不知道这样贸然过去会不会打扰他。
郑伯微笑,打断了她的犹豫:“夫人,老身为您带路。”
傅宝仪捧着杯热茶,艰难的在雪中行走。手心里的茶烫,烫的她心里也发紧。
终于,到了主帐。
傅宝仪敲了敲门,听见账里男人的声音“进来”。
傅宝仪莫名其妙有点慌。她想让郑伯随她一同进去,但郑伯却只是躬身。
宝仪缓缓吸了口气,撩开帐子。
一股木柴与油火燃烧着的热气扑面而来,把落在傅宝仪帽子上的雪花都融化了。她打量四周,这是一处宽阔敞亮的帐子,除了必要的桌椅,帐前还悬着一副地图,地图前摆放沙盘。
傅宝仪看见了那枚熟悉的长枪。冷刃正悬于木架中,寒光凛冽。
沈渊庭正看地图。他着便服,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