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向前两步,盯着他那张灰扑扑的脸看了许久,忽然,她欣喜地叫出了声:“你是……陈伯伯?”
那人连连点头,开心得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看着他脸上因为开心而皱起的纹路,不禁一阵心酸,时光如刀斧,没有人可以逃脱被凿刻的命运。
“长宁,”她招呼裴川,“这是陈伯伯,我爹娘的故交,当年威武城闹瘟疫的时候,就是他冒死将我送出城去的。”说着,她又向着陈伯道,“陈伯伯,这是我的夫君。”
“我猜到啦!刚才在香市口就看他对你百般殷勤……”他瞅着裴川摆出长辈的架子道,“叫什么名儿啊?”
裴川恭敬地行了礼道:“晚辈裴川,方才多有得罪。”
陈伯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向崔琰,见她只是微笑地点头,不禁有些发慌,可又舍不得长辈的脸面,便嘟哝了一声:“长得还行,功夫倒是不错……”
他们将陈伯一起带至军衙,稍微休整后,崔琰和陈伯讲了好一会话。他是在香市口做药材买卖的,为人豪爽义气,和她爹甚是投缘,后来瘟疫四起的时候,他也帮了不少忙。
想起当年,他不禁感慨道:“你长得真像你娘,你们一出现在香市口,我便认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