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边呢?向北你最远到过哪里?”有人接着问。
“戎狄雪域。”
“哇——”又是一阵惊叹,众人望着这个单薄纤丽的女子,由衷地赞服。
“你竟然去过世间最北的雪域!”林秋寒忘了方才之事,不可思议地看着崔琰。
不料崔琰却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世人都说那个苍茫的雪域是极北之地,可我爹说那一定不是世间的尽头,他还说,若是一直一直不停向北走,说不定就会走回到原点。可惜,我也已经十多年没有再远行了……”
裴长宁默然看着有些失落的崔琰:或许正是有了这样一个广博的父亲,才抚育出心胸如此开阔的女儿。
“嗨!”胡伯出声打断了陡然间出现的沉默,“还是姑娘家心细,哪像我们这些大男人,空着手就来喝人家喜酒了!来来来,喝酒……”
待到酒席结束,他们这桌人早已喝得东倒西歪,可还强撑着挤进新房闹新娘子去了,就剩裴长宁、林秋寒和崔琰还算清醒地踏着明亮的月色往回走。
夜幕沉沉,当空一轮圆月将清寂的街道照得雪亮,三个人缓步而行,散漫又自在。
“崔大夫,”正走着,林秋寒像想起什么似的,转了个身凑到崔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