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粗布青衣的白苏站在门外,眼角却扫向床榻的方位,“敢问南心可好些了?”声音柔润,一如他似玉的面容。
南心?裴长宁心头如被针刺,方才崔琰的呓语又回响在耳边,面上不禁添了三分冷色,偏了偏身子,正好挡住白苏的视线。
白苏回过神,他能感受到裴长宁的敌意,不自然地笑了笑,“看起来烧是退了,想来天明时分便可大好。”
二人静默相对了片刻,对于崔琰,自打照面,即便什么都不说,就能清楚地明了彼此的心意,戒备与不安也充斥在他们之间。
“那么,我明日再来看她。辛苦。”白苏再次开口道,向屋内投去不甘的一瞥,转身前,他将一个不到巴掌大的纸包递给裴长宁,“虽说她是个大夫,最怕药汤的苦味,这梅子她却喜欢。”
裴长宁轻轻摩挲着手心的纸包,微眯着眼望着白苏离去的背影,昏黄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口中的那个人,会是他吗?
雨后的清晨,湿润的空气沁人心脾,崔琰半倚在床头,透过半开的窗看着格外翠绿的枝叶。
除了后背还有些疼痛,身子已没有别的妨碍。她想着自己昏迷之前的事,可脑中尽是些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