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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伸出手,手掌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是一层薄茧。
“黎……莘?”
他想起她名讳了。
若是当初,没有那劳什子的姐妹易嫁,那么如今,她便是他的妻了吧。
庄凌恒怔忪半晌,压下唇角。
现在想这些又做甚,像极了小人作态,堂堂大丈夫,有所谓而有所不为。
他再厌嫌黎茵,也不能对妻姐有不轨之念。
庄凌恒收敛心神,只当今夜是梦一场,踏平了桂树下的纷乱脚印,从矮墙处绕了出来。
实则戏台子还未散,他不过是要处理个紧急公文,因行装还安置在厢房中,他特意回来取。
碰见黎莘,纯属是意外了。
黎茵的厢房已灭了灯烛,约莫是睡下了。
庄凌恒见左右无人看守,稍感疑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伸手叩门。
无人响应。
他不由皱眉,勉强候了片刻,待耐心消磨殆尽,就直接去拉门锁。
孰料门竟是紧紧从里头锁上了。
放在往常,黎茵这般行事,他早已负气离开,可今日不成,他须得取到行装中的印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