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只问他:“走到哪了?这么久了,橙子不是带你逛到城东去了吧。”
“……就是去公园走了一圈。”
他微微一顿,又说:“现在已经到楼下了。没等到你电话,我本来还打算先找个地方喝个咖啡。”
“到楼下了?”
那头窸窸窣窣一阵响。
再开口时,声音忽而带了些许杂音,应和着午后依稀风声,她问:“没看到你啊?等等……”
“啊,在那。”
“你抬头。”
抬头?
他向上看。
看得见邻家晒干的衣裳被吹得抖抖作响,看得见楼上的老人家在躺椅上哄着孙儿晒太阳。
看得见趴在阳台上和男朋友聊天、不巧看见他,便忘了说话,一下红着脸的姑娘。
也看得见,舒沅撑着下巴,靠在窗台,圆圆一双眼弯成月牙。
她也在看他。
风吹起她墨色长发。
她冲他招手。
“这呢,看见我了没?”
“……”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
褪色而陈旧的筒子楼,千人万象,家家喜悲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