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年间,社会教会了他怎么做事儿。
有时候的事情就是这样,你必须得吃亏,必须得弯腰,因为你还不够格摆架子。
前些年,杨宏伟不做工程这一块,去跟着人做钢材生意,听说是赔了不少钱,这两年才回来又接触工程。只是爱面子,说什么不肯再下工地,就开了个挂名的建筑公司,认识些弯弯绕绕的关系,接些大大小小的项目,再分包出去。
杨宏伟是总包,谢半悔是被分包的其中一个。
谢半悔没关系没熟人,想混饭吃,就要跟着有关系的人走。这几年,他烟酒、卡、现金没少送,杨宏伟一直不吞不吐地吊着他,只是分些苍蝇腿似的散活儿给他。这次还是头一次主动打电话给谢半悔,大概是有急活儿了。
杨宏伟小舅子就是包工头,是从穷乡僻壤里走出来的,刚开始带了二十个人出来干工地,后来又把几个乡的青壮年都撺掇出来跟着他混工地,手底下的农民工有千百人。
杨宏伟没找他小舅子,却找谢半悔,说明这次的活儿:不够大,又不够小,还是杨宏伟推不掉的项目。
要不杨宏伟这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把利润分给谢半悔这个外人。
看透不说透,该装傻的时候要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