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下打量谢半悔,“你还是个学生吧。”
“不上了。”谢半悔同样打量他,“你不是个学生吧。”
这人被逗乐了一样,爽朗地笑,“上学像是上辈子的事情,怎么不上了,你看着年龄不大。”又语重心长地劝,“还是要多读点书,往后赚钱就轻松了……”巴拉巴拉的,念叨得像家里的长辈。
“家里穷,上不起了。”谢半悔随便编了个理由,“你是做什么的?”这人一件花衬衣,手指头上戴着个硕大的金戒指,肤色偏黑,面色显老,应该是做体力活儿的。
“工地上的。”这人问谢半悔,“你不上学了准备做什么?进工厂?”
“嗯。”谢半悔目前了解的,只有这一条路。
“进工厂能干几年。”这人说,“没想学个一技之长?”
“学什么?”不都是打工嘛。
可能是车厢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太过响亮,哐当哐当的火车太过吵闹,清醒的人更觉得难熬。
这人话多了一些,“修车、开锁、开塔吊、支壳子……”
“赚钱多吗?”
“多啊。”
年轻人,不问累吗?而是问钱多吗?
谢半悔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