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识字,也无法说话,就是有心要传出去,只怕也没人能理解他的意思。
女孩自然听不见他心里的想法,以为他是在逗自己罢,咯咯笑起来。
她又说了许多话,她的娘亲最近临盆,爹不许她靠近。她已经几日没见着父母了,这冬日格外无聊,特别长又特别冷,不能出去玩,还得读书练琴。新来的师傅很严格,她一个音弹错,就罚她没点心吃。
冬生只是听着。
女孩打了个哈欠,拉开被子,「喂,你睡木头地板冷不冷?要不你上来跟我一起睡床上吧?」
冬生不小心晃着铃鐺。啷噹。他侷促地上了床,跟小姐并肩躺着。床褥很软,很暖和,窗外,雪地反着月光,分外地亮。
迷迷糊糊间,冬生安心地睡着了。
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接下来就像是一场梦,美好地不可思议。在小姐的坚持下,他留了下来。白日,冬生陪小姐嬉戏、读书,夜里,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毫无猜疑。
他记得自己初次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时,他一笔一划地写在纸上,冬生。他写给小姐看,她挨在他身边,她试着念:「冬生。」两人相视,而她笑如春雪初融般明媚。
小姐也教他写她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