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禾赶紧爬起来,小声道:“奴婢失礼了,失礼了。”
受了惊的小兔逃开了他的身边,宋梁成扛着汹涌袭来的困意,回想起刚刚露在他眼前的一朵粉色,躲在她的颈后,愈看愈觉得熟悉。
不过是胎记一角,形似花朵,也不是稀罕物,却勾起了他心底最遥远最珍贵的回忆。
睡梦中,童年的时光重演。
娘亲吴氏故去多年,坟头的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宋梁成七岁入府,时常受人欺负,尤其是国公爷外出征战的时候,府中的主子们便对他一个不速之客极尽折磨。
“你兄长正受着病痛折磨连床都下不了,你竟然还在这里晒着太阳读闲书!”余氏对儿子的心疼全都变成鞭子抽到庶子身上,一下一下,消解着自己的怨念。
打够了便扔去安世轩做粗活,宋吉的身子好不起来,他宋梁成也别想好过。
一个府里的郎君,活活的被主母虐待成了奴才。
身上的痛已经麻木了,小梁成提着水桶去打水,小小的个子提着半满的水桶已是艰难,走在路上小心翼翼。
路过荷花池的时候,旁边冒出一个衣着鲜丽的小姑娘,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去要将水桶放下,还是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