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州府。
何益谦手中的青瓷茶盏吧嗒一声坠落在地,盏内澄黄的茶汤溅湿了半身官服。
他不知为何分外心慌意乱,念念有词地在堂上踱步:“先生,本宫不知为何,这心里总不踏实。”
干瘦的师爷心中暗笑这个毫无胆识的东家,慢悠悠地安慰他两句,语气里透着轻视。
“大人,平宁侯在明,我等在暗。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日的截粮本就是要治他一个守备不利之罪,只要税粮有失,卫大人便再无机会在益州立足。咱们还是依照从前,在这天高皇帝远的蜀中只手遮天,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位先生好大的口气?”卫枢提剑跨进堂内,眸光沉沉地环视一周,看得何益谦心头一跳。
“侯爷,您……”他看着卫枢一脸煞气的脸,一改平日的端方自持之色,好似藏锋宝剑终于一拭。
逐寇剑身染血,锃亮的剑刃出鞘半寸,寒光刺目,照得人腿软。
卫枢挥剑挡下欲起身上前分辩的师爷,对着三品官袍的益州知州开口,声音凉凉:“今日青凌江上,有人欲劫走秋日税粮。何大人,跟我走一趟吧。”
何益谦两股战战:“不,我一介书生,怎么会干出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