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棉袄。虽与他之前上身的绫罗绸缎不可相比,但在这寒风凛冽的冬日委实好过不少。
自打把知道的底细交代的干干净净之后,他反而有了些如释重负的平和,盘腿坐在木板之上,对着卫枢一笑。
“罪臣愿侯爷如愿以偿。”
卫枢挑开车帘的长剑慢慢放下,在囚车内即将回归黑暗之时,何益谦听见他不喜不怒的声音:“何大人检举长生楼之功,本侯记得。”
“本侯说到做到,你家妻儿老小的性命,大可放心。”
何益谦释然地闭上眼睛,庆幸自己在漫长的官宦生涯中,第一次做了一个如今没有后悔的决定。
前方开路的一队小将扬鞭挥动,挽
了一个响亮的鞭花。
队伍终于开始缓缓移动,半个时辰之后彻底消失在茫茫雪白之间,唯有凌乱的马蹄印记还留在雪上。
范怀成搓搓冻僵的双手,对着身后的衙役招手:“天怪冷的,回吧。”
卫大人回京的路途遥远,他们振兴这个被党派祸害多年的蜀中也不容易。
唯愿此后一路平安,守望相助。
……
“夫人,您瞧这件掐丝窄袄可好?正正好与那件赤色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