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外界的飘雪顺着铁窗钻入牢房,带来刺骨的冷。
何益谦裹着稻草缩在角落,冷得瑟瑟发抖。直到那盏灯上昏黄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这人才若有所觉地转过头。
他一身单薄脏乱的白色囚衣,头发无人打理好似一堆乱草。此刻满脸的皱纹,整个人看起来比一月前的意气风发老了十岁不止。
“卫大人贵人事忙,不想您竟还能来看我这个犯官。”若说在这牢里最绝望的日子,便是那日宣判圣旨之时吧。
他一心效忠的主子,到底还是对此事缄口不言,没为他说上半句话。
如今他也知道等着自己的无非就是一死,整个人反倒平静下来,每日安静地等待屠刀降临。
卫枢把那盏八角宫灯放置在地,由下至上的光线照出他清晰的眉骨与高挺的鼻峰。
他整个人虽拢在那片暖色的光晕里,是这片阴湿地带的唯一亮色,但表情却冷淡得没有一丝人味儿,牢牢压制了原本温和的背景。
“何大人知道我为何而来。”
疑问的句式,却是笃定的语气。
何益谦有气无力:“大人不要在犯官身上白费心思了,若是我今日不说,太子殿下还能给我妻子儿女一条活路。若是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