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客气。”
次日出了平凉关,道路越发开阔,是蜀中山区里难得的一马平川。金五爷也不再爱惜马力, 车队一行人都上了马车代步,连阿晋都在货物的空隙里捞到一个座儿。
脚程虽快上不少, 一颠一颠地窝在光线昏暗的车厢里却极易犯困。
阿晋睁大一双黑亮的眼睛, 极富技巧地与同车的挑夫搭话:“老伯, 您见过大世面, 往来南北,去过的远地方想来不少?”
哈欠连天的老挑夫扫了他一眼,懒洋洋道:“那可不, 最常去的青州便有四百余里。再往远了说。老汉年轻时候, 也上过燕京城。”
“老伯真是厉害, 我一想着要自个儿摸索到燕京便犯难。”
这小子吹捧得人舒服, 又一股子机灵劲, 老挑夫也乐意多答他一些:“燕京确实远,足足一千五百余里, 骑马坐车也要一月有余。你年纪这般小,一路山山水水,可不一定能走到。”
“若是遇上什么歹人, 或是饿死在半道儿上,可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
阿晋咬牙,他怎么不知山重水阻,如今世道并不太平,独自一人上京,要么化为路边饥殍,要么流离四处。兴安道那些事拖久了只怕横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