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打马飞驰而过的一行人走远了,当即站起身来,撒腿朝北边的一个小村子跑去。
“常叔,常叔!”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见进来家门,才敢开口喊人。
这房子说是屋子,其实不过是蒲草搭成的窝棚,冬不挡风,夏不避雨。六月间里,热的好似闷湿的蒸笼。即便这样,那躺在床上的汉子还是裹紧了一床破絮被,呼吸粗重。
“什么事,阿晋?”他声音嘶哑无力,带着久病缠身的孱弱。
小男孩急得上火:“是他们来了,三叔,是他们来了。”
“别着急,说清楚,是谁?”男人一脸肃色。
“骑马的人,足足有二十余位。三叔,是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阿晋,别急。”他似乎是想安慰一下小男孩,但说了两句话便喘不上气,一阵急咳,“且勿慌乱,若不是那些人,是朝廷派来翻案的呢?”
“三叔,真的吗?”小男孩眼里含着泪花,一张小脸上既是期待,又是恐惧。
“且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一连数日,黑瘦的小男孩谨慎地蹲在村口,暗自观察那一行匆匆而来的大人。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里长含胸缩背地上前,抖着腿回着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