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太子贺之年一行出了值房,他终究是忍不住凑到卫枢的近前打听:“太子这是何意?”
卫枢屈指挑开狼毫的笔锋,捏着笔在砚台上蘸匀了墨,垂着眼帘答他:“岳父坐镇大理寺,太子没得机会在入城后做手脚。八成是想着釜底抽薪,把上京的罪眷灭口。”
“那为何非要你跟着?他不觉着行动不便?”
“我早便在朝堂之上公开做了陛下的良弓,带着我反而不易引起怀疑。若是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苦肉计,说服力倒也高了不少。”卫枢轻笑一声,长睫在下睑上投射出根根分明的阴影。
不顾慕守安的惊诧,他运笔自如,手下似有万钧之力,势如破竹的在宣纸之上落下几个大字。
慕守安好奇地探头去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那纸上大刺刺的写着《卫氏食经》四个大字。这端方了二十几年的卫仲道真把他随口胡诌的话当真了不成?
震惊的骑骠将军试图摇醒自个儿的好友:“仲道,你不想想三月十五的打算吗?那可是好一场恶斗。”
卫枢悠悠地寻了个书封,极为珍重的把他新鲜出炉的《卫氏食经》放进去,抽空回复好友的困惑:“你在京郊领的三千亲兵是吃干饭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