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开到对面的车站,与此同时,他们要坐的那一班车也正缓缓驶来。
她惊喜地看向徐秉然:“车来得——”好快。
下一秒,她愣住了。
可以说,夏听南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看见过徐秉然这么难看、这么苍白、这么阴沉的表情。
他的视线黏在对面车站,死死地盯着移动的人群,紧接着盯着那辆公交,一直到它越来越远,转弯后不见。
夏听南问:“徐秉然,你在看什么?”
刚刚远远张望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徐秉然僵硬地朝她转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就紧闭上了嘴,唇线崩得十分直,显得痛苦又冰凉。
夕阳从前方向他们洒来,徐秉然的脸上像是有了一条模糊的分界线,被光线照射的半张脸神采无限,瞳孔熠熠生辉,而另一面却藏在阴影里,带着未知的深沉情绪。
徐秉然身后的街道橱窗里有一台电视机,正在播放一个影片片段,是一艘搁浅的破船,横亘在水与路之间,旭日东升时,一半欣欣向阳,一半在荡漾的海水中交错扭曲。
夏听南猜想,徐秉然像海面上的帆船般摇晃航行的生活,也是从这一天起遇见了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