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渐渐沉入河底时的最后一瞥,还有那一句噩梦般的话:“都死绝了罢?”
头又剧烈的疼痛起来,乍暖乍寒的感觉重新回到他的身上,直到有人攥紧了他的指节,钟应忱一定神,才发觉池小秋翻了个身,偎他偎得更紧,口中还在嘟嘟囔囔。
“你这是刚出的新茶?要一盒!不!两盒!”
“颜色不对!我这是要拿来炒菜的,钟哥爱吃这个!”
便是吃醉了,池小秋仍旧口齿伶俐,手还不忘一会儿点左点右,炒前炒后,一会儿功夫,从选虾、剥虾、挂芡、泡茶、入锅,最后盛出来,大喝一声:“不准动!这是给钟哥的龙井虾仁!”
钟应忱一下子笑了出来,他俯下身,吻了吻她额头。
因为池小秋,他亦对早逝的池父池母充满了感激。
正因着有这样一对父母,池小秋才如茂茂青禾,在一片荒草里长得生机勃勃,不仅自己活得多姿多彩,也一次次将他带出噩梦。
同时,也给了他将此事前后查清的机会,也终于敢直面真相。
池小秋一觉醒来,发现钟应忱又恢复成了往日模样,他们谈天的这一日,竟好似秋梦了无痕,无影无踪,也再不见他提起,只是读书用功起来更甚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