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钟应忱说罢此话,也只是深深一礼,便退了下去。
管乐重新响起,除了桑罗山的缺位,一切似乎都湮没了形迹,有人提议要传杯作诗,立刻得了众人附和,气氛立刻变得欢快起来。
池小秋并未进去,她在阁子前站了半晌,冷风吹得手脸都通红,直到厨下来人唤她:“东家,李大哥请你去看看那汤可能起锅了!”
上了最后一道汤,这宴到她这里便算是做结了,一群人绝口不提席上风波,忙前忙后将剩余的菜蔬盘子都在车内,才收了十之五六,便见钟应忱卷了袖子进来。
“我看车上碗碟都已收拾干净了,还差些什么?”
他看见脚下还有几筐子菜,便伸手去拿,却让池小秋伸手截了胡,她从暖壶里拿了一碗汤出来:“先把这个喝了!”
钟应忱一看便想往后退,那里头放着生姜药材,样样都是他不喜的。
“我穿得多,竟没觉出冷…”
池小秋竟没发火,她声音软软的,望着他时眉目粲然,轻轻唤道:“钟哥儿。”
这一声便仿佛一根丝线,牵住钟应忱心神微微一荡,他尤在愣怔,便见池小秋眨了眨那一双仿佛蕴着光华的眼睛,又是软软一声:“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