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要坐等它们废掉。
她同薛师傅坐在一处,两手并用,剪子勺儿诸般都上,一会儿功夫就将一只螃蟹拆得干干净净,白似雪的鲜甜蟹肉拆在一只碗里,黄澄澄的蟹膏蟹黄拆在另一个碗里。
两三人埋头拆了一下午,最后两笼屉的螃蟹,只拆了浅浅一盆的蟹肉蟹黄。
猪板油入锅熬化了,池小秋把整盆的蟹黄尽数下锅,直到油与蟹黄都混在一起,呈现出油汪汪晶莹闪亮的色泽,才撤了柴火转成小火一点点熬。
这般熬到最后,就是整整一罐子的秃黄油。
池小秋摇了摇罐子,拨出来一些,其他都密密封住了。
拍拍手,池小秋站在桌案边,挨个点着数:“酱瓜,十香茄子,豆腐乳,秃黄油…”
便是薛师傅被收买了去的,这回也不由酸酸哼了一声:“你做上这许多,他便是去上半年,也尽够吃了!”
韩玉娘心里一紧,手上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
池小秋扯上一锅没盐没油的净水面,拿秃黄油一扮,就是无与伦比的鲜香,池小秋缠上一筷子,吃得慢。
这一年到头,若说活着为了些什么,不就是看三月的荠菜,四月的螺狮,六月的甜瓜,八月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