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啊,何苦要为了一个不知能活多久的人,舍去自己这一身性命。
她尤记得一日半睡半醒之间,大顺给她打扇,悄声唤了她两三遍。她好奇心起,故作不知。
便听那呆子小心翼翼道:“阿姝,做我娘子,你可真心欢喜?”
她一时呆住,呼吸故意愈加绵长。
隔半晌,他才高高兴兴道:“我便知道,我也欢喜。”
不说话,便没有否认。
又是一会静默,他又喃喃道了一句:“是我这辈子,顶顶欢喜的事。”
为什么那时候,她未能答一句:“我也欢喜。”
大顺没能等到那一句迟来的话。
手倏然垂下。
大顺眼里早没了旁人,他死死搂住阿姝,一声声唤。
谁也未曾料到,这事竟能如此收场,一时都呆在那里。
何师爷扯了柳安县丞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惊堂木拍得有气无力:“犯人既已畏罪自裁,范大郎案便可作结。嫌犯安大顺、池小秋,与此案无关,无罪归家。范妻秀娘,着领尸身归家自行安葬”
终于缓过神的围观众人都摇头唏嘘,看向秀娘的眼神也十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