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刚刚烧妥的开水提进来,混了些井中凉水,试了试水温,才将巾子整个浸在里面。
“你要洗脸,还是要泡脚?”池小秋有些奇怪。
钟应忱不答话,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钧红釉小瓷瓶,一伸手:“袖子捋上去。”
池小秋穿的是个窄袖,撸了半天撸不上去,忽见一只手拿着剪子,另一只手小心捏住她的袖口,慢慢地剪开一道口子。
哎?池小秋下意识便要缩手。
“别动!”钟应忱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她时,眉眼里满是愠怒。
等袖子剪开,露出红亮亮肿得老高的手腕,钟应忱才用签子裹上干净棉布,蘸了里面药水给她涂上。
他动作很轻,池小秋半点没觉出疼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口里不住道:“好了好了,哪有这么娇气!”
常下厨的人,总有失手的时候,油锅溅了,开水烫了,还有烧火的时候打瞌睡,火星燎到眉毛的,烧到衣服的,哪里能半点痕迹不落呢。
钟应忱拧了帕子隔着给她敷上去,话语不容置疑:“我明天去牙行,雇个伙计来。你先在家歇一天,后日再去。”
“我自己能行!”一个帮手便是一份钱,池小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