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抄书一天能得这么多钱?”
钟应忱不说话。
只需人抄书,多的是考了十几年几十年的穷书生愿意做这等活,纵使学问一般,写这么多年,也该将字练出来了。凡挂了招人牌子的书坊门口,都有穿襕衫的人排了长队。
他自然不会提中间受了多少白眼,只是静默片刻,才道:“我写得比别人快些。”
与他一起抄书的人本看他年纪小,写乏时都想和他比,好落个心里安稳,可惜从卯时写到末时,到最后开门清点文稿时,钟应忱比别人多了几十张,且张张工整,一点涂抹也无,几乎没有废掉的,算来竟比别人多上一半。
就因为这事,当初还得罪了一个要推了他亲戚进来,却被他占了名额的书坊师傅。
池小秋叹道:“会认字读书真好。”
她原也以为书生只会应考,如今才知道,好就好在多知道些东西,譬如她能往东桥去,便多亏了钟应忱。
钟应忱一怔,往池小秋在的方向看了一看,漏下一点星月下,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向往。
从前只道念书不易,他三岁开蒙,五岁习字,从六月暑天,到寒冬腊月,挥汗如雨也好,手冷如冰也罢,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