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路胆大,也有些惴惴不安。
“这里近东桥,东面就是曲湖。”钟应忱一直沉默,终于开了口:“你二姨家住中桥十二街燕里弄第三家,可是?”
池小秋哑然,使劲回想了一下。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段话她娘让自个背了好多遍才记下,只跟钟应忱说了一遍,还是在大半年前。
钟应忱径直道:“有两条路,从西南过安华桥穿十四街北行,或是绕过这片地从东北过安延桥穿十三街再北行。”
池小秋使劲看了他两下,明明他两手空空,却像是拿图指路一般。
池小秋怀疑是自己眼花,问道:“你有地图?”
“数年前在…看过。”
他中间有个字说得极为含糊,一下便带过去了,池小秋只注意着前面的时间,由衷赞叹道:“怪不得你要去四羲书院。”
这记性,就跟印书似的,先生只消放他在旁边,连翻书也不用了。
这一年来,钟应忱落了一个毛病,但凡别人说话,他一定要看其色辨其音,分出个真假。
只是池小秋和他算是相依为命七八个月,也算是一起啃过树皮吃过土的交情,连着半月没入口的粮食,池小秋便是想法讨着一碗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