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尚书令淡然自若,一双眼睛仍平静无波, 带着笑意。唯有压在谢延肩膀上的手,越发用力,几欲将他肩骨捏碎。
谢延沉默片刻,伸手接过那杯茶,握在手中,却没喝。
顾问安冷冷盯着他,眼神薄凉,带着警告的意味儿。
谢延回视,神态自若,波澜不惊。
谢衡与谢慎再傻,也能看出二人之间的交锋。
谢衡轻笑一声,火上浇油:“大哥这是做什么,舅舅给你敬茶,你若不肯给面子,叫舅舅的颜面往哪儿放?”
谢慎亦道:“大哥平日里对弟弟们冷淡,倒也无碍,只是不好驳舅舅的颜面吧?”
这二人拼了命的拱火,百般挑拨。
谢延充耳不闻,将那杯茶放在桌子上,盯着顾问安的眼睛,平静道:“我既对阿绫有恩,就该她自己来报,若饮了舅舅的茶,岂非不敬尊长。”
他难得轻笑一声,安然垂眸:“谁的恩谁的情,就应当让谁来报。自古唯有父债子偿,从无子债父偿的道理,舅舅觉得呢?”
可是,自古以来还有句话。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他执意不肯接受顾问安定谢意,非要顾绫来报,话中意味,分外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