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安又端起碗,往于成面前松了松:“其实你别看亚麻籽苦,吃了很补的。我榨油前,给你再吃点。”
这份“好意”他还是心领了,于成缩着脖子直往后躲。
江岁安见他真不想吃,不再逗他,一边把亚麻籽往新打的石磨里装,一边问于成在忙什么。
“瞧这天,晚上怕是有雨,所以把烧好的砖头搬过来,避避雨。”
江岁安抬头看看天,的确,清晨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湛蓝一片,这会儿已经堆满了灰突突的乌云。
石磨在屋外,她也要加快动作,得赶在下雨前磨出油。
原本打算叫几个孩子慢慢磨,江岁安改了主意,到前头把毛驴牵过来。
毛驴原本在溪水边悠闲地啃草,驴尾巴不时地左甩甩右甩甩,要多闲适有多闲适。
江岁安牵它去拉磨,毛驴十二万分不情愿。
加上自打从洪水里挣扎着上了木薯山,毛驴已经过惯了“野生”的生活,早就忘了乖乖干活是什么了。
于是,在江岁安给它套上了工具后,毛驴跺着蹄子,甩着大耳朵,不肯挪动步子。
江岁安可不会惯着它这臭脾气,“啪啪”两巴掌扇在它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