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妓女从良,其实并不意味着她就不再是个妓女,或许她曾有不得已的苦衷,然苦衷只能换来一句感叹,那个妓女太可怜了;妓女金盆洗手,欲改头换面重新来过,于是风言风语将人紧紧缠绕,裹成蚕蛹,看,那个女人,曾经当过妓。
是不堪入目,是难以启齿,是令人唾弃。
不会有人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从何而来,但他们就是那么出现了,将满怀的希望死死钉在十字架上,言语燃得比火更猛更烈,直至将妓女的生命燃尽,即使死亡也无法将她从过去扒下。
在下定决心干这行之前,路从跬就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这一脚踏进去,未来就像是绑了个炸弹,它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他的人生炸得支零破碎。
但没有现在,又何来未来?未来再好,未来再差,没有当下,那都是空话。他必须选,也没得选。选了,他才有一丝机会与生活搏斗,才能挣一个未来。
一切的心理建设在陈阵突如其来的试探中轰然倒塌,他才发现那些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御其实脆弱得像滑稽的豆腐渣工程。
仅仅是一句试探。
他豁然发现,他比他想象中的怯懦,现实比他想象中更为可怕。而他,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