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元旦的祭神祭祖,是一年中的大事。
沈淮身子一向不好,他昨夜也被闹得睡不自在。
此刻他身在祠堂,带着沈家子孙在此祭神祭祖,但是心思已经在千里之外。他咽喉干的发痛,喉咙里面像是堵上了快坚硬的石头。他的脑袋里面装着雍国公府的将来,这将来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难受的厉害。
他看见沈致的样子便更难受了。
沈致今日浑身都散发这草药和熏香混合的气味,厚厚地压着隐隐的血腥味道,他的双手包扎的很精细,一看便是韩延秀费力许多心思,温情地呵护照料过。衣服也比平日里宽了许多,知道这是衣服里面裹了伤口的缘故。
此刻沈致双手什么也做不了,便是想上个香都是不行,于是大爷似的指挥着幼嫩的儿子沈录替他完成。
沈致脸上一直带着平日了那雍散的神情,似乎并不把这点疼痛放在心底一般。
可是沈淮不行,他平日看儿子怎么看都是不顺眼的,这时心里倒是升起了怜惜,察觉到沈致动作之间,强忍剧烈痛楚而抑制不住的微微发颤。祭神结束后,便将他赶了回去,命好好休息。
沈致跑去休息了,那出谒邻族戚友的重任就落在沈陌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