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凉透,一股寒流痉挛着席卷全身,让他想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状况。
一想到要离开家去远方,甚至可能这辈子再也不能回来、不能和父母见面,沈怀安只觉得手脚冰冷,心脏拧着疼。
那种害怕又彷徨的感觉,让他上不来气,一瞬间都想死了算了。
他甚至开始怨自己为何这么有天赋,哪怕他在武学上平庸一些,可至少这样还能和爹娘待在一起,继承山庄,守着自己的家。
“喝点水,可能会好些。”沈怀安正迷茫无措之时,他听到身边传来温和磁性的声音。
沈怀安抬起头,便看到陆言卿不知何时站在石桌的另一边,他将茶壶轻轻放在桌面上。
要是这事儿搁在昨天,沈怀安还会因为看不顺眼陆言卿,而不搭理他。
可此时此刻,在他或许要和过去完全割裂的时候,昨天还存在他脑海里的那些脾气喜好,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沈怀安沉默地接过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
他心里憋得难受,可不知道该向谁述说。照顾他长大的丫鬟、玩的好的弟子们,似乎谁都不合适吐露心声。
如今来看,现在这个情景中,能理解他的恐怕也只有陆言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