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暖,只点了一支白蜡烛,显得有些昏暗。
盈袖已经换了寝衣,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痴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下下地梳头发。
那会儿回来后,陈砚松果然要找她说话。
她不愿听,这男人就站在门口,絮絮叨叨了老半天,要么给她说当年着实有隐情,孩子你一定要理解爹爹;要么告诉她莫要相信左良傅,那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狗贼,一门心思要算计咱们陈家人,瞧他在曹县将你南淮哥哥整治成什么样儿了。
没多久,包扎好伤口的大哥也过来指责她,嫌她不懂事,出去喝酒……
盈袖叹了口气。
她现在真的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该信谁。
女孩将红木梳子重重地按在梳妆台上,暗自生闷气。
正在此时,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
盈袖扭头看去,是嫂子如意娘。
嫂子已经将钗環卸下,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头探进来瞧了番,见她没发脾气,松了口气,笑着走进来。
“还没睡?”
如意娘小心翼翼地问。
“嫂子若是给陈老爷和大哥说好话,那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