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盏写了“陈”字的小白灯笼。
莫掌柜疾步走过去,他素来话少,直接掀开车帘,将食盒和温好的花雕酒放进去。
“爹,您今晚还不回去?”
“嗯。”
莫掌柜从大儿子手中接过包袱,抬手,替儿子拂去暖帽上的雪,淡淡说道:“少东家在曹县,不单咱们酒楼,其余的钱庄、绸缎坊和成药铺子的大掌柜们都在柜上支应着,宁愿这些天忙点,也别叫上头挑出错儿来。你回去告诉你娘,早些睡,别等了,衣裳够穿,也别再送了。对了,晚上过来的时候,路上可有人盘查?”
“放心罢,抓人的是李校尉和县衙的军牢,即便不认儿子,也该认识咱们车上的灯笼,没人查我。”
“那就好,眼瞅着天越来越差,晚上走夜路要当心。”
莫掌柜瞅了眼驴车,松了口气,轻咳了声,道:“今晚酒楼专门做了火腿煨肘子,那肘子炖得好酥烂,你们娘儿几个好好尝尝,行了,回去吧。”
“是。”
马鞭一扬,驴车摇摇曳曳地消失在漫漫雪天中。
驴车内有些黑,只悬了盏豆油小灯,里头坐着两个男人。
左良傅抱着绣春刀,闭眼假寐,俊脸写满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