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费了一番功夫, 才从陈府的别院里出来。倒不是说这府邸太大,费时间,而是人家陈公子说了:姑娘而今和我陈家没多大关系, 若是叫院里的嬷嬷丫头们瞧见, 还当我昨晚上从什么地方叫了个什么女人回来呢,会损了我名声, 而姑娘以后也要嫁人, 也会伤了姑娘清誉,避开人,悄悄地从后门走。
呵。
他这番话一个脏字儿都没有, 可字字戳心, 叫人不舒坦。
为她引路的是陈南淮的心腹, 一个比她大两三岁的清秀小哥, 叫百善。这也是个机灵过头的, 陪着笑脸, 谦卑地同她说:“咱们爷是大肚量人,哪儿能真不管奶奶?这门亲事是老爷定下的, 早八百年就在月老的姻缘簿子上挂了名儿, 就算是皇帝老爷都拆不散。昨晚的事, 本就是奶奶的不对,您怎么能眼睁睁瞧着表小姐上吊呢, 还把大爷弄了个透手凉,嚯,流了好多血, 他该多疼啊。”
大抵瞧见她脸色实在不好,这百善自顾自说到后面也无趣了,讪讪一笑, 咕哝了句:“有福不会都不会享,把这个位子腾出来,日后不晓得便宜了哪个女人。”
将她送到后门时,百善垂首站在一边,笑着说:“小姐请便罢,大爷说了,在这门里您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