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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除夕夜又冷又长,寒风无情地肆虐山岗青松,想要吹去旧日里的一切记忆。
此时正值中夜,朗月当空,光华温柔地洒向人间大地,从镂空纱窗中照进来,在地上形成个冷白色的点点光斑。
屋里又冷又静,充斥着古书散发的腐味儿。
软塌上躺着个昏睡的女孩,她好似做了噩梦,嘴里一直喊着柔光,稍稍一动,腕子上的铁链就发出沉闷的响动。
只听吱呀一声响,从外头进来个身量极高、手拿绣春刀的男人。
左良傅反手关住门,疾步走到软塌那边,轻轻地坐下,生怕吵醒了她。
怕啊,他怕她见着他,会愤怒,问他要柔光,与他决裂。
“别过来,走开!”
盈袖一直在说胡话:“柔光,你快走!去……咱们去南方!大人?大人你来了……”
左良傅心里一阵痛,今夜发生太多的事,这丫头一直强撑着,不,应该说从她遇着他那刻起,她就在撑着。
可是,弦如果崩的太紧,迟早会断。
左良傅手颤抖着,终于鼓起勇气,指尖轻轻滑过她头发里的伤,被陈南淮磕到椅子腿儿上的伤,蓦地,他发现她发热了,额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