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怕,反正这辈子这么长,我沈之昂在的地方,就不会让虞令月没有家。十几年的心病,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年就治好。”
他倒是过分乐观。
慕容澹嗓子哑了,“我以往听过一桩案子。有个母亲早亡,被父亲和继母虐待大的女子,她嫁给了一个小吏,小吏对她很好,温柔呵护,后来有一天这个女子自杀了。”
沈之昂也听过这个故事,他接话道,“女子临死前,留下字迹,说明死因:感君垂怜,终日惶惶,如今唯有一死解心中忧愁。当时大家都看不懂,丈夫对她好,怎么还逼死她了呢?
我见令月后,便逐渐懂了,人不是死物,人的感情纤细巧妙,其中若非感同身受者,是体会不出其中滋味的。”
一个吃糠咽菜的人,骤然得了大鱼大肉。有人自然及时行乐,坦然接受;有人则是惶惶不安,担心这是梦里,或是吃光这一顿,就没有下一顿了,所以浅尝辄止竭力克制,甚至拒绝。
不幸,虞年年和虞令月就是后者。虞年年还是一个真正做过丰衣足食的梦的人,梦被狠狠击醒过,所以愈发战战兢兢。
慕容澹将最后一口酒喝尽,匆匆离开,跨了马回府。
沈之昂站在虞令月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