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用下巴指了一下席慎行手边那沓纸,说:“这就需要席御史的投名状。”
席慎行寒门出身,考的明法科入仕,又在京城吏部考流内铨考了三四年才去了北边一县任县丞,熬了多年才熬到从六品下侍御史,然而六品升五品是一道坎,没有家族没有人脉支撑,他迈这道坎迈了七八年都没有迈过去。
现在有人给了一个机会,究竟是赌还是不堵?
席慎行捏着酒杯,将杯中的土窟春慢慢喝完,对林昉笑:“一次弹劾这么多人,上至二品河南牧下至太常丞,弹劾成功了是一笔政绩……”
“不会不成功的。”林昉点点那沓纸,“这里都是查明了,有真凭实据的。辱及天家,这些人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哈哈……”席慎行大笑,将自己的酒杯斟满,又给林家兄妹三人斟满,举杯道:“今日得见几位贤弟,实乃席某三生有幸,请满饮此杯。”
林·贤弟·福捏着酒杯无语了一息,才仰头将酒饮尽。
从玲珑珍器出来,兄妹三人告别了席慎行,回去的路上林昕终于问出心底囤积好久的疑惑:
“阿福,你给席御史的那纸上详实写了什么人在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