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装黄豆的布兜子,用力的一扬,兜子里的黄豆顿时都泼洒出来了,敲击着地面和墙边,发出了一连串并不响亮但是不能忽略的的声响。
杨水生看到费先生的耳朵动了动,他的听觉在这一刻异常的敏锐,杨水生意识到他正在聆听黄豆落地的声音,将手指放在了嘴唇上,回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其实张副官和秀宁也看得懂,他们不敢多吭半句,眼中期盼着奇迹。
费先生停在原地凝听了半天,这个时间他整个人仿佛都静止到没有生命了,他的沉默让地上原本细微的声响变得剧烈。
过了一会,他抬头对杨水生他们说:“成了,不过你们得跟紧我,这个路走起来太复杂。”
费先生的表情头一次这么凝重,杨水生沉默着点点头,眼看着费先生留在地上的脚印,然后紧紧的跟上。
他们穿过了血肉淋漓的尸体,跨过这段狭窄的暗道的时候,几乎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边,鲜血与碎肉时刻提醒着他们打起精神,不能有半分的松懈,仿佛那墙中随时都会投掷出无数支锋利的箭矢将他们戳成马蜂窝。
不过他们终于跨过了这里,简直是他们走过的最漫长的道路,他们四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坐在原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