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宣州境内,难得下了一场大雨。
离阳王朝南涝北旱,向来是越往南水越大一些。先时,宣州乃是穆王封地,只是穆王伏诛之后,连唯一的儿子,世子沈宣都自尽而亡,这宣州便无主,分作三半并入其他几王封地了。
既然来了,沈言璟免不得要祭拜一下皇兄。
南方的风雨就如同南方的节气一般,轻缓又不紧不慢,一场雨淅淅沥沥的能下上好几日。
这点儿小雨放在以往没什么,可而今沈言璟的身子危若累卵,陆千凉一万个不敢让他淋雨,连忙撑了把油纸伞给她挡雨,一路高举着伞,踩着碎步跟着:“你若是想要祭拜,告诉我就行了,我替你多烧些纸,何必亲自过来。”
这样的节气,想要把纸点燃也很困难。沈言璟燃了一炷香,就插在泥土之中,撑着伞看那香渐渐烧完。
穆王本就是谋反之臣,当年沈言璟未追究其罪责,却也不能原谅,给后世开了先河。这些年来,穆王封地虽有皇陵,却无人前来祭拜,墙头草都长了丈许高。
天色阴沉沉的,沈言璟望着那香燃尽,顺手将周围的草拔上一拔。
高九歌袖手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冷笑:“当初便是因你而死,现在这般惺惺作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