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青砚倚着车板阖着眼,安然而睡的模样。
陆千凉从水囊里倾了些清水端给他:“我同京水说话,你都听到了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她的音量高低她自己再清楚不过,更何况,薄薄的一层车壁能隔多少的音呢?
青砚并未接那碗水,他倚着车板假寐,隐在锡箔面具下的眉头似是紧紧皱着,透过面具上的孔洞甚至能将他那忍痛的模样看的真切。
他这样芝兰玉树的贵公子,和曾受过这样的苦楚。
陆千凉知道,他是文人,不似她这般的皮糙肉厚,小腿上多了几个血淋淋的血洞定然疼痛难忍。此时忍得住,也是全凭着一口硬气
她微微叹气,放下水碗坐在他的身边:“我知道这话叫你听来会不舒服,可我不觉得我应该对你解释什么。你我本就不甚熟识,心中有疑……是理所当然的。”
“你对我不也是一样么,我不相信你会完全的相信我。”陆千凉盘膝坐在马车的另一个角落,伸手撩起车帘,任由温暖的光芒映入车内,眯着眼道:“你也看到了,我便是这样的人,你所见到的那些我也都是装出来的。能行方便的事,我从来都愿意去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