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线蔓延过喉咙,铸铁剑的剑刃并不锋利,将她的颈间划得血肉模糊。
离月捂着喉咙无声的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张了张唇,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呼气声,宛若古旧的风破风箱叫人听着牙酸。
殷红的液体渐渐流出身体,带走她最后的力量与精神。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抬起眼望向沈言璟。
薄底锦绣云靴不染尘埃,血滴落在皂靴上晕染出一片小小的水晕,只有那白袜上闪现而出的一点点红方能显示出那液体真正的颜色。
墨色的剑袖长衫挺拔,将人修衬的及其俊秀。对襟前团龙纹绣的精致,就连领口和袖口上的卷云纹也一丝不苟。这样清冷而矜贵的衣裳,穿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会显得刻板而不近人情。
或是说,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穿起来比他更好看了。
眼前的实现慢慢模糊,视线甚至已经现出了光斑。她吃力的眯起眼想要看清那个人,那张脸。可视野的焦距越来越小,那张脸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与身上的剧痛也渐渐不见了。
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无力地仰躺在床榻上的小男孩儿,单薄的身子小小的脸蛋儿,却只有那一双眼睛出奇的亮,像是蕴藏了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