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他咬了咬牙,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目光之中的闪躲:“这世间岂有父亲害儿子的道理?”
“是么?”陆千凉手指蓦地一紧,抓紧了廊间的围栏。
木制的围栏被大力握出几个指引,棱角分明的雕花嵌进掌心,痛楚凛冽。
陆千凉望着高唳轩躲闪的眼,一声轻笑极尽嘲讽:“这可不好说,这世间父弑子,母卖女的事情多了去了,人言杀手都是无情无心的,你又怎么能证明你便不是这样的人?”
半空之中,几只南飞的鸿雁抖羽归来,振翅有声。
陆千凉抬头,便见排成人字的雁群之中,打头的鸿雁身形宽阔,紧随其后的两只身形消瘦,应是年龄不足一年雏燕。雁群尾部又是几只鸿雁,虽不比头雁,却也比雏燕大上不少。
瞧那模样,北还的雁群想是一家吧,打头的是巍峨伟岸的父亲,随后跟着的是羽翼尚未丰满的幼子,结尾的,或是母亲?或是兄长?那便不得而知了。
陆千凉突然想起了陆灼。
那个倔老头,那个不苟言笑的严厉的师傅,那个给了她生命,将她养大却没能亲眼看着他出嫁的父亲。
陆千凉犹记得她大婚的那一日,陆千城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