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杜月娘,高九歌似是替陆千凉泄愤似的重重关上了房门,面色颇为不善。
“你倒是好脾气,她若是这么对我说话,我早就割了她的脑袋挂到城墙上了。”高九歌满目不悦,走上前来给她拉椅子:“幸好刚刚我没有听你的先躲出去,要么你一个怀了身子的女人,怎么斗的过那只骚狐狸……”
话未说完,一片温暖贴在了肩头上。
那感觉,像是有一片软软的,绵绵的云落在肩上,轻的似乎他稍微一动就会松散掉。而他只敢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片软绵绵的云朵,不敢重哪怕一丝一毫。
高九歌微怔,垂在身侧的手臂几番抬起,终又落下。
便见陆千凉微微垂下头,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只是这样沉默的抵着,闭口不言。
诚然,高九歌平日里很爱调侃陆千凉,可真到了这般亲密的时候,却又无可奈何了。他想要后退,腰带却被人一把捞住,强拉硬拽了回来:“别动,同是天涯沦落人,好姐妹互相安慰一下。”
披风下鹅黄色流袖中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似是因为一路舟车劳顿且在沙溢城内食宿拮据,竟纤瘦的支棱出一块腕骨来。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微微发白,叫人见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