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不生气就好啊,喝了我的汤,一整天都得心情好。”
她又道:“你若是敢心情不好,喝了多少,我就叫你尽数吐出来。”
这个大别扭,就算是安慰人也不肯将话说的好听些,生怕被人知道他说的话是关心似的。
上一年的江山落雪,四人抵京,高九歌一剑杀了“毒牙”楚公斐,其妻琳琅呕血而亡。毒母肖白发狂,无人可捍,离阳国师喻姑息燃尽一身气血为箭,凌空而射,身死道消。
自那一日后,沈言璟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那个像姐姐一样的女子,数十年如一日的居住在九龙塔中,一身白蓝色绒锦袍,在这落雪的天地中站成了永恒。姑息,喻姑息。这世间人感念喻氏国师,感念其为了苍生献出生命,却无人念她的姓,知她的命。
要知,没有谁是应该为这天下苍生献命的啊。若是可以,若是良心可安,谁不愿安稳地活着?纵使这世间,从不肯给善良的人一世安稳。
那也是这样的一个雪天,鹅毛般的大雪疯狂落下,将天地渡上一层银白。倒在他怀中的人面颊冰冷,落雪不化。那与苍茫大雪融做一色的长发铺开在他的掌心上,一如寒冬冰冷的落雪。青龙木杖断,七星抹额残。这世间,谁忆国师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