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埋酒,最好的便是树下,每日进出庭院时嗅到那若有若无的酒香,却思量着待明年开春才能拍开泥封品尝那新酒的美味,这等待的时间最美妙不过。
侍女送了刨土的铲子来,二人索性蹲在树下,一个王爷一个王妃,甚没面子的自己刨坑。
陆千凉倒是不在意这些,她爱玩儿爱闹,面子什么的对她来说不过累赘。沈言璟亦是不在意这些,他是洒脱性子,再难过的日子都能叫他活出几分趣味来,所谓大俗即大雅,这在正常人的眼中甚是没面子的行为,在他的眼中却是凡趣,说的他好像是个误落凡尘的神仙似的,不要脸的很呐。
秋日天气干燥,空气也干爽,就连树下的泥土也干爽的一碾就碎。沈言璟饶有兴味的在树根下刨出三尺高的土坑,将那坛梅子酒小心翼翼的坑中掩上泥土,双手拢着衣袖蹲在树下傻笑:“这下可好,以后没官儿做也有活计干了。”
陆千凉白他一眼:“你想的倒是多。”
前朝曾有大儒辞官还乡,做归园田居:“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陆千凉先前不解其意,现在算是知道了。
古人所说的大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市井内人口驳杂,上至王公大臣,下有乞儿小厮,人